一股霉味儿,混着廉价脂粉和药渣子的古怪气味,直往鼻子里钻。
这就是清欢楼,我如今的”家”。
眼前的东西都在晃,恍惚间,我好像又看到了他。
他握着我的手,眉眼温柔,信誓旦旦。
“阿宁,等我高中,一定雇来十里八乡最大气的八抬大轿,风风光光娶你过门!
那温柔的声音,嘴里说话时呼出的热气,仿佛还在耳边。
可下一秒,画面就破碎了,
换成了那个家丁狰狞的脸,和他在我脸上的唾沫星子
“乡野村妇,癫蛤蟆想吃天鹅肉!”
”打断她的腿!看她还怎么痴心妄想!”
“小浪蹄子,好好伺候大爷,大爷就开恩送你去治病!”
骨头碎裂的声音,那些不堪入目的动作,
尖锐刺耳,心里的痛比腿上的疼,更疼了千百倍。
疼得我蜷缩起来,像一只苟延残喘的死虾.
眼泪不受控制地往下掉,砸在脏污的被褥上,洇开一小片深色。
为什么要这样对我?沈修竹,你好狠的心